作者:任光宣
柴可夫斯基的故居博物馆及正门前的花坛(花尚未长出来)
我常听说,艺术大师与匠人的区别就在于有否文化,这一点不假。我参观了在克林的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馆后更对此深信不疑。柴可夫斯基就是一位真正的音乐艺术大师!
克林是俄罗斯莫斯科州的一个小镇,人口不足10万,距莫斯科西北约65公里,但却以柴可夫斯基的故居而闻名于世。据说,柴可夫斯基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他写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眷恋克林,我很难想象自己会住到其他地方。”但他又为自己喜欢住在此地做了注释:“住在幽静的乡村,能够工作,散步和呼吸洁净的空气,这就是我的幸福生活的必须条件。”
柴可夫斯基的故居博物馆与俄罗斯的其他文化名人的故居博物馆相比,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硬件设备”上显得比较简朴,甚至有点寒酸。然而故居的藏书、档案资料、每件物品,每幅画作和人物肖像都拥有文化艺术内涵,散发着文化的气息。显示出柴可夫斯基本人的文化素养和底蕴,表明俄罗斯作曲家丰富的精神境界,也许,这是他创作音乐精品的保证。
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馆里的柴可夫斯基雕像
柴可夫斯基一生勤奋创作,珍惜每一天的时间,真正是分秒必争。因为他深知,“灵感这位客人不喜欢造访懈怠的人们。”
柴可夫斯基从小就喜欢看书,这种爱好伴随了柴可夫斯基的一生。柴可夫斯基认为读书是人生的一件极大的幸福,他的朋友音乐评论家拉罗什指出,“文学在他(指柴可夫斯基)的生活中要比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占据的地位要大得多:在音乐之外,文学是他一项最主要的和极为实际的兴趣。”他读书涉猎的作品很多,并且在读书时喜欢在书边上批注。我看到在柴可夫斯基故居的书橱里摆满俄罗斯文学和世界文学的大师作品。其中有诗人普希金和费特的诗集,俄罗斯的作家果戈理、屠格涅夫、列·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冈察洛夫和契诃夫小说,莎士比亚、席勒、歌德和哥夫曼等人的作品;尤其应当指出,柴可夫斯基尤为赏识契诃夫的文学才能。他是首先高度评价契诃夫文学创作的人士之一。他曾经想与契诃夫一起以俄罗斯诗人莱蒙托夫的小说《当代英雄》中的“贝拉”为题材创作一部歌剧。迄今,在柴可夫斯基那里有一本契诃夫短篇小说集,契诃夫在扉页上的题词是:“赠给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 未来的剧本作者敬赠。”
柴可夫斯基故居的书橱之一。
柴可夫斯基收藏的列·托尔斯泰文集。
柴可夫斯基还保存着不少当年的杂志。如,《俄罗斯导报》、《欧罗巴导报》、《历史导报》和《演员》等;柴可夫斯基对哲学也颇感兴趣,因为我看到书橱里有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和斯宾诺莎的作品。当然,在柴可夫斯基的书橱里还有一本他必读的书——《圣经》。
柴可夫斯基故居的客厅全景图。客厅中间摆的那架钢琴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二架钢琴。这架钢琴伴随柴可夫斯基8年,他把第一架钢琴送给离婚的妻子安东妮娜了。
高唱的雄鸡——这是法国雕塑家送给柴可夫斯基的礼物。
柴可夫斯基不但喜欢读文学作品,而且他还从文学中他的不少音乐作品就是以俄罗斯文学作品为题材和内容的。如,他以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和小说《黑桃皇后》为情节谱写成同名歌剧;根据普希金的长诗《波尔塔瓦》谱写了歌剧《马塞芭》;根据剧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剧作《白雪公主》为题创作了同名的芭蕾舞音乐;根据德国诗人席勒的悲剧(茹科夫斯基译成俄文)谱写了歌剧《奥尔良姑娘》,等等。
客厅一角。墙上主要是柴可夫斯基的亲属照片。其中最上方的大照片是他的父亲。
柴可夫斯基的卧室。作曲家的床很小,因为他的身高仅170公分左右。
柴可夫斯基的拖鞋竟然是“一双绣花鞋”。
柴可夫斯基与许多画家、音乐家、歌唱家和指挥家建立了友谊;在故居保存的4千多封信件就是他与亲朋好友交往的见证。在他的朋友中间有:俄罗斯作曲家С.塔捏耶夫、钢琴家А.和Н.鲁宾斯坦兄弟、音乐家Н.古别尔特、音乐评论家Г.拉罗什、Н.卡什金、小提琴家И.科杰克、大提琴家А.布朗杜科夫、中提琴家А.阿连德斯、女歌唱家М.别纳尔妲己、Е.马西妮、捷克的作曲家德沃夏克、挪威作曲家格里格、法国作曲家圣桑、奥地利作曲家马勒、德国作曲家布洛夫等人。他与画家Н.库兹涅佐夫有着深厚的私交,后者的画作《春日小景》就挂在他床头的墙上。此外,他还与巡回展览派的马科夫斯基兄弟稔熟,他把哥哥Н.马科夫斯基的《芬兰湾的小渔船》和弟弟В.马科夫斯基的《在别墅》两幅画也挂在卧室墙上。
柴可夫斯基最崇拜的作曲家是莫扎特。他在日记里写道:“在弹奏莫扎特的作品和阅读他的乐谱时,我感到自己更年轻、更有朝气了,几乎觉得自己就是个年轻人……”此外,在他的乐谱柜里,保存着贝多芬、海顿、舒曼、斯美塔那、亨德尔、巴赫、德沃夏克等人的作品。我们还可以在乐谱柜里看到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穆索尔斯基、鲍罗丁、鲁宾斯坦、拉赫玛尼诺夫、格拉祖诺夫、格里格、古诺、比才、瓦格纳等作曲家的乐谱。在俄罗斯作曲家里,柴可夫斯基最喜爱格林卡。拉赫玛尼诺夫、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格拉祖诺夫和格里格也是柴可夫斯基的同行好友,他们把签名后的自己的乐谱赠送给柴可夫斯基。
钢琴前小桌上的乐谱
柴可夫斯基故居一楼进门后有个大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柴可夫斯基身穿燕尾服,系着白色领带的巨幅像片,那是摄影师А.费杰茨基在1893年3月14日拍摄的。当时他在哈尔科夫刚刚指挥完一场音乐会。音乐会刚一结束,观众席中的年轻人和音乐学校的学生就涌到台上,把柴可夫斯基按到一个座椅上,之后抬着他绕大厅一周,同时伴随着他们的欢呼声和掌声……之后,他们把柴可夫斯基抬到费杰茨基面前,后者用照相机把作曲家定格在照片上,因此,这张照片是柴可夫斯基在生前享有盛名的见证。
柴可夫斯基像 ——费杰茨基摄于1893年3月14日
在这个厅的一侧有个展柜,里面陈列着柴可夫斯基生前的私人用品。他戴过的礼帽、手套、指挥棒、茶具、纪念银盘等。但其中最令我感兴趣的是那根指挥棒。因为据说那是奥地利作曲家兼指挥家门德尔松(亦说贝多芬或舒曼)曾经用过的,后来,遵照德国作曲家兼钢琴家阿道夫·冯·亨杰尔特(1814-1889,后成为沙皇皇室钢琴家)的遗嘱赠给了柴可夫斯基。柴可夫斯基用那根指挥棒完成了在俄罗斯各地、西欧和美国的巡演。因此,那个指挥棒功不可没,值得纪念!
柴可夫斯基的外甥达维多夫的工作室。
柴可夫斯基的弟弟伊波利特的工作室。伊波利特曾经是柴可夫斯基的秘书。
绘着这种人物图案的透明玻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还有一点要提的是,早在1990年柴可夫斯基诞辰150周年之际,莫斯科州人民代表大会就做出决议,要把捷米扬诺沃庄园的遗址建成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馆的分馆。我们对此地很感兴趣,况且据故居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捷米扬诺沃庄园的遗址离柴可夫斯基故居只有1.5公里。可是,由于我们不熟悉地形,几经周转,几乎用了40多分钟才找到了那块地方。那里只有一座楼,断壁残垣、小路坑坑洼洼、遍地垃圾、一派衰败景象。
在捷米扬诺沃庄园的遗址上重新修建的圣母安息教堂。
这让我们大跌眼镜,也大失所望!看来,要把这里变成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馆的分馆还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在捷米扬诺沃庄园的遗址那里,唯有新建起来的一座教堂显示出生命的气息,还有晚祈的钟声让人对这块地方的未来抱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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